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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注意力拉回最在乎的地方
发表时间:2023-07-16 点阅:3145Photo by Todd Steitle on Unsplash
我们在哈佛研究的访谈中,曾问参与者怎么看待目前为止的人生,答案往往与时间的价值有关:「少担心那些事情,多花时间和小孩、先生和父母相处。」或是,「真希望我有多花时间和太太在一起,就在我开始减少工作时,她就过世了。」
几乎所有参与者都会忧虑「如何度过时间」。这种感受很常见。日常的流动会牵引着我们,让我们感觉受其宰制,而不是主动塑造人生。有些参与者晚年时回顾生命,会遗憾:我和朋友见面的时间太少……我对孩子付出的关注不够……我花了好多时间在做不重要的事情。
时间与注意力不是我们可以再补充的东西。时间与注意力就是我们的生命。正如哲学家西蒙.韦伊(Simone Weil)所说,「给予关注,是最稀有而纯粹的慷慨。」禅师约翰·塔兰特(John Tarrant)也曾写道:「注意力,是爱最基本的形式。」
对我们最重要的人是谁,我是否有给予我们的关系和关系碰到的挑战,应得的注意力?我们有没有以对我们最重要的事情为优先,在分配时间时把它们挪到清单最前面?
你也许在想,说的容易,但你显然不了解我的生活。我没办法像变魔术一样把一天的时间变多。我把时间投入在工作上,让我挚爱的家人填饱肚子,让我的小孩有衣服穿去上学。我已经把时间用到极限了,我如何投入我没有的时间?
好问题。对于我们拥有的时间,我们往往有两种矛盾的感觉。一方面,我们感觉到「时间荒」,觉得每天的时间不够用。另一方面,我们往往认为在未来某一天,我们会多出很多时间。所以我们总是会延后某些事,等以后有空时再做,例如探望父母、打电话给老朋友。我们心里会想,「之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做那件事。」
很多人告诉我们,自己忙于各种责任与义务,被压得喘不过气。随着二十一世纪生活步调全速前进,我们能用的时间愈来愈少,压力更大、也更不健康。然而,全球平均工时从二十世纪中期以来已大幅下降,现在的人工作其实相对没那么忙碌,然而我们依然觉得时间不够用。为什么?
活在除了当下以外的其他地方
我们两人二十多年为了研究,每周都会通电话或视讯会议,这对我们来说都是忙碌工作中的喘息机会。我们会放松,放下戒备。而有时候,当我们终于能与彼此交谈时,注意力会开始飘走,我们会开始恍神。
这种感觉你一定不陌生。生活很忙乱,总是有一百万件待办事项。当你与朋友或孩子有时间一起坐下来的时候,你对于这段关系的自在与信心,会让你不需要全神贯注。这都是你认识的人。你们有固定的行程,互动起来很熟悉,也许没什么特别新奇的事好分享,于是你的心思开始飘走了。就算生活没有被忧虑与待办事项淹没,网路上也永远有庞大的各种资讯在召唤我们。一天里难得有片刻偷闲时间,我们就会马上拿出手机了。
每个人都会发生这种事。研究指出,这是人类独特的演化适应。思考过去与未来让我们得以规划和预期,并且在不同想法与经验之间建立有创意的连结。但是,充满各种刺激的现代环境可能让我们的心智处于分心状态太久,远超过开始报酬递减的程度。我们的心智不是在建立创意的连结,更像是在杂草间漫游。
猫头鹰与蜂鸟
神经科学近年发现,我们的心智一次无法做超过一件事。你也许感觉自己可以同时想很多件事,但其实你的心智是在这些事情之间切换。而这个过程代价高昂。从一个任务切换到另一个任务,会耗费精力和时间。这不仅是时间成本,也攸关我们注意力的品质。总是分心,我们就永远无法体会到专注时的快乐和效率。反之,我们活在不断重新校准的状态。
人类意识并非如我们以为的敏捷。我们的大脑演化成比较像猫头鹰,而不是蜂鸟:我们会先注意到某个东西,再把注意力转向它,然后再聚焦。在如此高度的专注状态,我们才真的拥有人类最独特且强大的心智功能。专注在一件事情时,是我们最有思考力、创意和生产力的时候。
但是在二十一世纪处处是萤幕的环境,我们又大又笨拙的心智猫头鹰却被当成蜂鸟般对待,最终徒劳地在不同事物间穿梭。如此日复一日,我们渐渐习惯了这个其实一点都不自然、甚至会引发焦虑的模式,心智也得不到养分。
哪一只猫头鹰感觉比较忙?专注于雪地里一只老鼠声响的猫头鹰,还是尝试从一千朵花里面吸取花蜜的猫头鹰?到最后,哪一只猫头鹰获得的养分比较多?
►►本文摘自:《美好人生:史上最长期的哈佛跨世代幸福研究,解答影响一生最重要的关键》